严氏宗祠:乐善好施留贤名 正气凛然存英名

2013年04月29日 | 阅读:1741次 | 来源:百姓通谱网 | 关键词:

  【大公中原新闻网讯】与其它建筑恢宏的祠堂相比,惠城区水口下源村的严氏宗祠实在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几乎每一处乡村都会有类似的祠堂,有的地方因为宗支世次较多,同一个姓甚至有10多处祠堂。这些祠堂,凝聚着一个家族的光辉与荣耀。

  一个偶然的机会,记者在《归善县志》读到清雍正年间的一些碑文和公帖,说的是明万历年间严奉公献祖居为归善县署的义举,这与下源村《严奉公族谱》所载相一致。从那时候起,作为水口严姓子孙的一员,一种家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除了严奉公,被青史铭记的严姓族人还有被称为“严青天”的严毓元,以及修筑严公桥的严凝禧,还有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严确廷。他们的义举和壮举,拧成了严氏家族好善乐施、正气凛然的精神纽带。

  地理发现

  简陋的两进式清代建筑

   下源村位于惠城区水口街道中部,紧邻东江,与仍图隔江对望。下源村古称源塘,建村时间可追溯到明代万历初年。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下源村已经成为五六千名严姓族人的聚居地。在春节期间走进下源村,随处可见“春山世泽,天水源流”、“春山世泽,天水家声”、“春山俎豆,天水衣冠”等严氏祠堂对联。所谓“春山”,是指汉代会稽郡馀姚人严光,他少年时曾与光武帝刘秀同游学,有高名。刘秀称帝后打算以高官相授,严光却隐姓埋名,归隐富春山;而所谓“天水”,则指甘肃省天水、陇西以东地区,这是中华严氏的郡望之地。

  据下源村《严奉公族谱》记载,严氏入粤始祖为严秀良,原居南雄始兴县。严秀良有一个儿子名叫严与敬,他就是归善严氏的开基祖。元大德四年(1300),严与敬由始兴县迁居惠州府归善县东平坊立籍。由此算来,归善严氏至今已有710年历史,是惠州并不多见的古老宗族之一。

  严氏宗祠位于下源村的金竹园,据说是惠州地区地位最高的严氏祠堂,各地严姓族人都要到此祭拜先人。然而,严氏宗祠在我眼中多少显得有点简陋,三级石阶上去,就是一座两进式的清代建筑,堂联是“春山俎豆,天水衣冠”,正匾则是“渠阁飘名”,用以歌颂在历史典籍中名垂千古的严姓先祖。说是有两进,其实只有一个前厅、一个正厅和两个天井,其它建筑功能早已废掉。仔细观察还不难看出,祠堂在近年来有大规模的重修,就连清代的建筑风格也不多见了。

  尽管如此,严氏宗祠还是严氏宗祠,它承载着归善严氏700余年来的厚重历史。在祖先牌位面前,记者庄重地上了三炷香,用心灵去感受先人馈赠给后代的精神财富。

  地理与人

  严奉公为县署无偿捐献祖居

  让人奇怪的是,既然严氏以东平坊(今市卫生学校一带)为祖居地,为什么今天的东平坊丝毫没有严氏祖业的痕迹呢?这要追溯到的明万历三年(1575)一桩义举。原来,归善县的县署唐宋年间一直在水东(今桥东),到了元至元年间,由于归善县治无城池可守,这在农民起义纷起的元末年间极易受到攻击,于是在至元三十年(1293)将归善县治迁至有城墙保护的府城内。这种一城两治的状况一直持续了近300年,直到万历三年林民止莅任归善知县,考虑到一城两治不适合归善县域经济的发展,这才做出了将归善县治迁回水东的决定。

  然而,摆在林民止面前最大的两个难题,一是加紧修筑归善县城墙,二则由于年代久远,归善县署故址早已湮没民间,无迹可寻。无奈之下,林民止只能采纳堪舆家之言,重新选址,结果定在了白鹤峰之侧。然而,这块地皮为严、利两姓所有。为此,当局偿还利氏500缗。让政府意料不到的是,严氏居然不要补偿款,而是将祖居地无偿捐献给当局。这义举的带头人,正是严奉公。

  据雍正《归善县志》记载,万历六年(1578),归善县城墙基本告竣,归善县署即迁出府城,此前严奉公已“仗义献出”祖居地,将子侄迁到城源塘、阳坑、阳背、坦湖仔等地,并对政府的“给价”“不愿赴领”,只求“免子孙人丁杂派”而已。修志者叶适赞叹道:“严奉公先朝聚族东平,万历三年捐通族祖居为县署地,……不受公家之直,义矣!”为了表彰严奉公的义举,当局在县署建成后还将此事勒石署前,以垂永久。又据乾隆《归善县志》,在乾隆三十五年(1770),归善知县严思濬批准了严氏子孙关于将严奉公祀奉于忠义孝弟祠的建议。至此,严奉公成为归善严氏历史上最“威水”的人。

  严毓元精核廉谨享“青天”之名

   自严氏开基归善以来,数百年来涌现出许多杰出人物。据查多种《惠州府志》和《归善县志》,除了严奉公外,在地方志上留下传记的还有严森、严俊臣、严对扬、严凝禧、严毓元、严维翰、严硈等人。

  严森,字君志,性廉谨狷介,自有孤贫,但读书不辍。他沉堪六籍,却始终没能考取功名,于是闭户专心教育子孙。他对儿子严俊臣和严对扬说,“非当世知名士不与游也”。果然,大儿子严俊臣以岁荐授湖南会同县训导,继而擢广东乐会县教谕、南雄县教授,他以教化为己任,使得当地人文蔚起,清代论者将乐会、南雄两邑之得严俊臣,比作苏湖之得胡定安。次子严对扬在清顺治八年(1651)考取举人,授四川绥阳知县。严对扬为人温和,任职期间“穷搜利弊,与民兴除”。令人遗憾的是,到任后五个月,严对扬竟积劳成疾,不得不乞休回乡。在惠期间,他与清初著名诗僧澹归多有交往,相互唱和,正应了父亲的谆谆教诲。

  严凝禧,字贞吉,“性耿介,持论侃侃,不肯少假以随俗”。严凝禧一生乐善好施,为人所称道的善事有两件,一是某年龙飞峡崩陷二三十里许,道路崎岖难行,行人叫苦连天,严凝禧获悉后即刻捐资筑路,遂成康庄大道;二是他的家乡下荷塘有一条河流与铜湖相接,每逢春夏霖涝,河水便波涛汹涌,使渡河者多有淹溺。对此,严凝禧又倾资修筑了一条浮桥,以利乡亲,这条桥也因此被人称为“严公桥”。严凝禧与严森的遭遇一样,尽管博闻宏览,也是与功名无缘。因此,他绝意进取,隐居西湖之西,严格教育儿子严璵与严珪,使他们日后“咸有文名”。论者称严凝禧“所谓德积于身而裕垂诸后者”。

  严毓元,字始万,号憨园,他不仅是当时有名的孝子,还是出类拔萃的学子。他求学时极为刻苦,稍有松懈就会主动责罚自己,比如顶着凳子长跪不起。他23岁补郡博士弟子,往后参加了8次省考,硬是考不上举人,最后以岁荐授始兴县训导。到了任上,严毓元并没有因为仕途受阻而心灰意冷,而是“征文考献,日与多士阐明理学”。在训导一职上有所成绩的严毓元后来代理了知县一职,全权管理县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在清顺治十六年前后几年里,严毓元事事精核廉谨,控制一切开销,铁面无私,“民有严青天之歌,士则有先生清似水,后学仰如山之颂”。后来擢海康县教谕,因新修学宫又被邑人旌表为“振铎名儒”和“经术云昭”。此般名誉赠予一名不入流的小官,在当时实属罕见。后来严毓元又晋升为潮州府教授,他一如既往热心乡邦文化建设,修明伦堂和名贤祠,使得潮州人文蔚起。遗憾的是,严毓元始终未能当上地方行政长官,在他晋升为浙江长兴县丞时,他已对仕途毫无进取之心,以父母年迈未葬之由辞官归田,潜心著述。据史载,严毓元著有《述梦戒牛录》、《游雷录》、《韩山菜记》、《憨园集》,可惜这些书早已不存于世。

  严德明闹革命反帝制戎马一生

   时间进入清末民初,严氏子弟随着革命的浪潮,也涌现两名响当当的人物,那就是严德明和严确廷。

  严德明生于1884年,这正是满清政府大厦将倾之际。成年后的严德明受孙中山革命理论的影响,毅然加入同盟会,并在1908年受孙中山之托,从香港回到惠州主持东江革命工作。他一手抓武装,一手抓学生运动,特别是在惠州府中学堂和海丰师范学堂发展革命力量。据统计,仅1908年惠州府中学堂的同盟会员就多达80多人。他们积极宣传孙中山的革命理念,甚至影响到了惠州历史上最后一任惠州知府徐书祥。

  1911年4月,严德明与革命党人陈甫仁从香港秘密运枪械到惠州,在澳头登陆时被清军发现而被捕。但是严、陈两人毫无畏惧,对自己的身份直认不讳,并借机向看守人员宣传革命理论,指出清政府对外屈辱求和,对内施行暴政的丑陋行径。大义凛然的革命党人感动了清兵,严、陈两人也因此被称之为“革命先生”。考虑到革命时机仍未成熟,被感动的清兵还不敢起义,严德明自知若被押解至省城定难逃死罪,于是设计逃脱。

  由于在澳头运械事件暴露了身份,严德明已不能继续主持东江革命事务,不得不走向幕后,到各乡积极搜购枪械,发动群众,组织民军,为起义准备力量。在这期间,对严德明恨之入骨的清军转恨于严德明的家乡,严家竟两次遭到清军的焚烧。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严德明与邓仲元、陈炯明、陈经、丘耀西等革命骨干回到惠州,发动武装起义,严德明任革命军大队长,进攻有着“雄关天堑”美誉的惠州城。在革命军的猛攻之下,清提督秦炳直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开城投降。1912年,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严德明被委任为惠州首任督办 (相当于现在的专员)。辛亥革命后,袁世凯窃取革命果实,严德明又走上了讨袁的革命道路,在淡水起义,作战三个多月。一直到1935年病逝于南京,严德明始终拥护在孙中山周围,为筹募革命运动经费奔走于南洋、香港之间。戎马一生,让人肃然起敬。

  严确廷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

  与严德明相比,他的胞弟严确廷更让人荡气回肠。他是广州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

  严确廷(1887-1911),字鉴铨,他生于水口长于水口,早年在广州图强医院当医生,后在胞兄严德明的影响下加入同盟会。1907年七女湖起义失败后,奉命由港返惠州,协助其兄严德明主持东江革命活动。1910年,在惠州水东街开寿康西药房,以行医为名,联络革命党人,搜购贮运枪枝弹药。

  1911年4月,由于胞兄严德明在澳头运械事发,作为胞弟的严确廷成为重大嫌疑人。当时严确廷在乡间购枪,还不知道哥哥在澳头出事,在返回到药房途中与十余名便装侦探相遇,遂被逮捕。被捕后的严确廷虽受严刑拷打,始终没有供出其他同志的名字。敌人先是用夹棍夹碎了严确廷的十个手指,继而用尖竹签插入十个脚趾,如此酷刑,终究没有撬开严确廷的口。据邹鲁所著《中国国民党党史稿》,用刑之后的严确廷“两足如废,举动均须人扶持”。清提督秦炳直对严确廷无计可施,只好遣重兵用兵舰押送严确廷与陈甫仁到省城。在兵舰上,两人向清兵演说革命的真谛。严确廷说:“汉族如不革命,则满廷必将吾锦绣河山,断送于白种人之手,此际若不急起直追,势必沦为万劫不复之地;吾辈贡献身家性命,非为权利,实欲图存,然后与世界列强一较手腕!”严、陈两人轮流演说,声泪俱下,闻者无不动容。

  严确廷被押解至省城后,被严密监禁。正在此时,黄花岗起义爆发。遗憾的是,由于准备不足,起义失败。为了防止革命党人营救同志,清军竟在次日上午将严、陈两人断首于总督署前,并暴尸三日。三日后,一位名叫潘达微的热心人士抱着对革命同志生死不渝的感情,以慈善为名,收敛了此次攻打总督署而牺牲的同志和严、陈尸体共72具尸首,同葬于广州黄花岗。辛亥革命成功后,孙中山为了纪念先烈们为革命赴汤蹈火的崇高精神,在黄花岗建造了烈士陵园,并题以“浩气长存”四字。严确廷的名字,也因此牢牢铭记在黄花岗,激励着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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