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鱼村:一个家族的繁衍和传承

2013年03月28日 | 阅读:1571次 | 来源:百姓通谱网 | 关键词: 肖氏

从湘潭市区往西七十余公里,尘嚣渐远,起伏的山野间,落入眼帘的是连绵不尽的绿色。山青黛、水生烟,安然恬静,鸡犬之声相闻。青山绿水相绕的湘潭县青山桥镇鳌鱼村,就是这么一个充满着田园诗意的地方。

鳌鱼村有九个村民小组,村民900余人。除八户是外来户杂姓外,其余的都姓肖,供奉着一个相同的先祖。以前,村里有两个祠堂, 一座近六百年历史的祖茔。不过,现在除了祖茔外,祠堂却没有了。

避乱迁徙奠下传承基石

今年60岁的肖爱吾,是鳌鱼村的村支书。他对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这片土地的历史和自己身世传承的了解,都是从祖辈父辈言传身教和祠堂神位那里得来的,如今,这些在他脑子里生根的家族历史又变成了一个个的故事灌输到了晚辈们的耳朵里。

在鳌鱼村,村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九鳌朝天”的传说:九条鳌鱼朝着一个方向,一齐在朝拜着“天子”。鳌鱼,在传说中是一种龙头鱼身的怪物,与神话中的龙一样神圣。这个传说之所以令当地村民们深信不疑,原因之一是环绕在鳌鱼村四周的山岭。站在平展的鳌鱼村村中央,村民们朝着四周的山岭指指点点,“这里,那里,一共九座小山,虽然大小不一,但它们都呈南北走向,由远而近逐渐收拢,一齐朝着正南边的一座名叫‘天子山’的高大山岭奔去,那种情势活脱脱就像群臣在朝拜天子。相传这九座小山就是鳌鱼所化。”村民们深信这一传说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肖姓村民们深信自己的先祖埋骨之地正是鳌鱼所化的灵穴。

鳌鱼村肖姓村民们的先祖又是如何来到这里,并在这里繁衍生根的呢?“明洪武初,吾始祖然清公暨贺氏太君,因避时乱由赣徙……”根据记载,肖家先祖然清公是在明洪武初的某一年,携妻子贺氏以及兄弟避战乱而来到这里的,也许正是因为这里虽然荒僻,却青山秀水、四面山岭又形成了一个相对隐秘的环境吸引了他们,让一路西行、想找到一块土地肥沃而又环境安稳的逃难夫妻最终留在了这里。在这片肥沃的桃花源里,这对安定下来的患难夫妻男耕女织,先后生育了岱、龙、霞三个儿子。也许他们没有想到,这片灵秀的山水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幸福和希望,在他们身后的几百年时间里,根深深地扎进这片土地,肥沃的土地让他们的后人繁衍昌盛,并最终发展成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家族。

千斤巨钟,见证往事万千

在鳌鱼村的村中央,有一块面积一亩见方,略显突出的田地。这是鳌鱼村里肖姓族人心中的“圣地”——他们共同的先祖在这里安睡已有近六百年的时间。祖茔前,有一口重逾千斤的巨钟和一面鲜红的大鼓。这些,都是鳌鱼村肖氏族人近六百年来繁衍发展的见证。

其实,巨钟的最早安放处并不在这里,而是在离祖茔一公里远的肖氏祠堂——鳌山祠里。以作为“召集族众,以议大事”之用。因此,这口巨钟的历史便很久远,几乎在祖茔存在不久它便也存在了。“斯钟久远,五百年深,江西吉安,庐陵匠工,有澄铸成,艺高技精,高五经七,重达千斤,周铭千言,图文齐工。明朝成化,运达吾宗……”

“声振湘水,乐满昌山”的巨钟因为声音宏亮,余韵悠长,在“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期间,它没有作为“四旧”物品被毁,而是被安放在了附近的一座山上,作为村民晨鸣出工、暮鸣收工的集合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农村分田到户,巨钟连集合村民出工、收工的功能也消失了,于是便被丢弃在一边,几十年时间里任由其锈蚀蒙尘。这导致巨钟上“周铭千言、图文齐工”的铭文和图画锈蚀得模糊不清。直到2008年肖氏后人重修祖茔时,才将其悬挂在了祖茔前。

与巨钟相比,鳌鱼村里肖氏族人的两座祠堂却都遭到了拆除的命运。“大跃进”时期拆除的“克公祠”,除部分老人至今还知道祠堂原址的大致方位外,祠堂物件早已是孑遗无存。而2000年拆除的鳌山祠,虽然有大部分已被拆除,原址也被四户村民分建起了房屋,但因曾训泉的缘故,所以至今还剩有一些断垣残壁。

年过半百的曾训泉,其祖上专为肖家看守祠堂。曾家现在居住着的几间房子,便是依托肖氏祠堂旧址上的原有建筑加盖起来的。因此还保留着一垛青砖院墙和两只鳌鱼雕像,院墙之上的卧虎壁画依然清晰可见。曾训泉回忆,原有的祠堂三进三厅,每一厅堂都按照宽32米、径深24米的规格建造。前厅是戏台,中院为族中议事之所,后院则供奉着先祖牌位。前厅、中厅之间还有专门放置千斤巨钟的钟楼、鼓楼。言语之间,他对这已历数百年风雨的古建筑被拆毁殆尽深深地惋惜。

然清祖陵 后人根系

对于一个漂泊或散居在外的游子来说,祖陵所在的地方永远是他们心目中的根系所在。2008年清明前夕,在“克和、元术、菜根、泽飞、飞龙、经成、经后、永忠等八人立马倡导,力主重修下”,众裔积极响应,“献计献策,慷慨解囊,戮力同心”,对久历苍桑岁月后“土石崩裂,形似荒丘”的祖陵进行了修缮,“戊子岁动员,已丑岁兴工,当年告竣”。

根据肖氏族谱记载,肖家先祖自明洪武年间由赣徙湘后,先后生育三子,后便衍生为岱、龙、霞三房。在此后的几百年时间里,岱、龙两房先后迁居横铺一带,只有霞房始终留在了原生地的鳌鱼村。三房之中,“嗣裔蕃衍,名哲爵士班班辈出,文魁武职代代不乏,侨居海外者不详其人”。肖爱吾告诉我们,按辈份算,到他这一代,已是肖氏的第二十八代后裔,但实际上远远不止,“估计早已超出了三十代以上。” 他说,在迁居而出的横铺肖家冲,“那里的肖氏族人估计已超过了一万人”。因为年龄长幼,时间一久就会出现辈份悬殊的现象。因此在族中,便常常出现他比这人年长几辈,成了人家的爷爷、太爷爷,但一转身,他又成了另外族人的孙子辈! 

对于那次举族重修祖陵的盛事,肖俭家记得很清楚,“回了很多人,平时清静平和的鳌鱼村变得像街市一样热闹”。在这些肖氏后人中,既有散居全国各地的客子,也有漂泊海外的游子。不少自小在外漂泊、须发皆白的老人,当他们见到祖陵时,几十年间对故土的萦思在那一刻便化作了盈眶的热泪……

对久客他乡的游子回乡见到祖陵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激动和热泪,人们表现得很理解,在肖氏祖陵所在的鳌鱼村,我们还发现在不少肖氏后人的家里,堂屋正中的墙上无一例外地供奉着“祖宗牌位”。村民肖金根说,“供奉祖宗牌位,平常日子里敬点香烛,三节两生、清明重阳的时候则三牲敬奉,这表示不忘本,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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