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草凤篆 风狂脱俗

2013年07月05日 | 阅读:1708次 | 来源:百姓通谱网 | 关键词:

     吉亮工,清咸丰七年(1857年)出生于高邮县张家庄。他自幼攻读儒学,立志报国。1880年入扬州府学为附学生员,光绪十七年(1891年)中举人,后住三祝庵东隅。1912年扬州光复,出任军政分府要职。然而不肯随俗,清高孤傲,特立独行,言谈举止,往往异于常人。所以世人常常以“疯子”视之。其亦每每以佯疯之态与疯子相语,絮絮若不尽然。他曾自撰《风先生传》:“先生姓风氏,名风,字风风,系出风后,不知若干世。然喜风,遇风辄狂笑,笑不止,即大哭。人见其哭笑无由也,怪之,以为有癫病。先生亦不辩也。尝无事,从其徒游。徒众亦不知其状,口语风而已。世忽变,举世皆为风疾。其徒曰:‘是先生所化也’。先生不任受,曰:‘彼自一风风,我自一风风,风固可相混欤?’若四方风动时,或者为先生之风之所从出也。今先生愈益呆,由风入木,几不知人我与痛痒。众益怪之,以为先生殆将死也。先生闻之,则大笑,不复更哭。见大风风,则喃喃与之语,不辨何辞。人亦安之,不足复道之也。赞曰:人风我,我风人,不知我之为风与人之为风欤?须各有其真。”人们总觉得他是佯狂。他愤世嫉俗,孤芳自赏,应是属于能为青白眼的阮籍、与梅鹤相伴而终的林逋、以斧自击其头颅的徐渭这一类不为时人所理解的清流人物。据《民国江都县新志》卷九云:“当光绪年间,扬州称狂士三人:吉住岑、陈孝起霞章,其一则吴恩棠。”其可算他们中间最狂的一位。

  吉亮工诗文书画无一不工,是晚清民初扬州文化史上的巨匠。

  吉亮工的书法先效二王,得其自然潇洒之风韵;稍后浸渍六朝碑版,得其沉雄朴茂之神态。中年后稍变其体,多为狂草,狂放多姿,有“龙草凤篆”之称。《行书扇面》“喜见青郭十里堤,田田吠蛤插秧齐,水平岸亦无高势,不碍桥如板凳低”,款识:“叔和二兄属,住岑亮工”,此扇面不论在用笔、用墨上,还是结字、章法上无不渗透二王之法,但又富于变化。《行草书四条屏》格调古穆,功力雄厚,极具安吴风范,耐人寻味。《徐园》题额,“徐园”二字行楷、行草并用,“徐”字为行楷,“园”字为行草,但两字配合和谐,过渡自然,笔力遒劲,结构雄浑茂密,可谓左右逢源。杜召棠称吉亮工的草书此时“已入化境”。

  吉亮工的画是中国文人画,其画富于“扬州八怪”遗风,往往不拘成法,随意气所至。他的画表达的大都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不论是苍松、怪树、走兽、飞禽以及佛像,画中有他本人的思想感情和狂放不羁的个性。画风取放舍敛、取奇舍正、取拙舍巧、取苍舍妍;画意贵与神合,迹与手化,以表达内心思想感情与鞭挞现实为宗旨。《佛像图》中一尊盘膝闭目而坐的大佛,佛面既不用墨全部勾勒,又不用色彩渲染,只是在佛面上方用浓墨涂了一顶僧帽,又在佛面左耳处涂画了一些鬓发,佛面下颌部不着痕迹,而在它的下方画出衣领。衣纹用大草的笔法,简练几笔,一尊悲天悯人、雍容大度、盘膝抄手的佛像跃然纸上。款识更为精彩:“财尽民穷苦十分,可知我佛眼难睁,若要佛眼睁开看,除是人间换了人。”表达他对当时战争灾祸、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的关注,抒发自己愤世嫉俗的个人情怀。《双蝶三猫图》画面上有两只迎风飞舞的蝴蝶,自由翱翔,下面有三只猫,两只翘着脑袋注视天空,目不转睛,另一只猫耷拉着脑袋似在“打盹”,画作兼工带写,用书法入画,构图精妙,极具情趣。款识“两个望一个伏,伏者无争,望者碌碌”,语言幽默诙谐,令人叫绝。

  吉亮工又是著名的诗人。作为清末民初扬州颇富声望的文学团体“冶春后社”重要成员,其作品以超凡脱俗、跌宕不俗著称。他赠给徐宝山的一副对联“从来文士唯耽酒;自古英雄不读书。”上联是吉亮工的自诩,下


  联是对徐宝山的评价。不卑不亢,恰如其分。他常常诗兴大发,感怀自题“座旁设酒随时饮;床上堆书信手拈。”反映了他诗酒风流、豪饮爱书的性情。他曾用扬州俗语编排的《集扬州俗语诗》,共有29首诗。诗句原本是扬州民众谈笑的口头俗语,但他一一翔实记录下来,逐句连串成诗。诗的内容多是劝人喻事的,用俗语的形式来表现,既让人明白道理,也使人易于记忆,更有意味的是作者秉笔手书了这些诗句,平素的狂傲之气不见了,人们看到的是一颗饱经风霜的向善之心,是一个豪放率性的吉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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