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后人流落云南真相
我诞生在杞麓湖畔,四岁离开通海,成长在翠湖之滨,二十年前落户玉溪,名副其实一游子。过去的我,也曾好高骛远,认定通海过于偏僻,四街过于矮小。在我稚嫩的心灵中,通海一方土地,这里的城乡村寨,这里的人们,这里的空气中,总是萦绕弥漫着一种有别于其他任何地方的,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特殊气息:摸不着,看不见,异常空容扩大,十分古旧隐秘,无形而又有形,就连“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也奈何不了。几十年后的今天,时光依然流水一样地向前哗哗流淌,我,却已经从一名曾经放飞过无数梦想的小小少年,变成了两鬓染霜、青春不再的中年人。当我揣着某种油然而生的怀旧之情,回眸一视那赋予我生命血脉之地,尤其是亲眼看到那本《忠武常氏家谱》的一刹那,我才真正醒悟并意识到,我的家乡虽然偏居西南,但她并不矮小。她是那样的谦卑坦荡、虚怀若谷、深藏不露,犹如一块被深埋多时的璞玉。我为自己拥有这样的的家乡而感动自豪,也为自己曾经的粗俗无知而内疚。
固然,中原内地,教科书中,那些个众所周知的名城名地们曾经拥有过的,通海没有,四街没有;可通海、四街所拥有或曾经拥有过的,他们也绝不可能再去拥有---- 一千年前杨广村,那座被段思平用来在万马千军猎猎旌旗中宣读讨逆檄文的“点将台”、七百年前曲陀关村,那眼在一代天骄之孙马蹄下突现的“马刨井”——通海特产“玉液琼浆”甜白酒的母亲井、六百年前兴蒙村,那来自大草原的马背上的民族、亘古通今的秀山之上,那爿集天地灵气山水秀气历史文化之气为一身的“匾山联海”,无不令人眼前为之一亮。在本书中提到的,六百年前,从宫廷流落到民间,流落到四街村,至今已经有着整整六百三十八年历史的一幅“神秘画像”,更是让人荡气回肠拍手称奇的“千古一绝”!她们,不就是历史老人特意为通海挥笔而就的一幅历史风情画卷吗?——要知道,那是我们的祖先们,以他们全部的血肉之躯,智慧、汗水、鲜血以致生命,聚集天地之灵气,一代一代堆砌起来的无形的“宝塔”,一种能够长久熏染与主宰一方土地与她的子民心灵情操最底线的宝贵财富,一种曾经一度消失的文明,再次复活了的真正的“本土文化”,是能够孕育出句町国、大理国、洞经古乐这等空灵境界的一方地界才可能拥有的自豪。
历史是一面镜子,历史是一本启示录。数百年前的古代通海,就在我们祖先入滇的同时,就曾经以她旖旎无限的青山绿水田园风光,深深吸引了因在京城朝廷之上“议大礼”触怒嘉靖皇帝,被两次“廷杖”处罚,后于嘉靖三年(1524)被贬谪充军至滇的明朝大臣,四川籍一代文豪大家杨升庵的目光,让他驻足这里,“乐不思蜀”,提笔挥就:“通海江川湖水清,与君连日镜中行,……自是人生不寻乐,莼鲈何必羡江东”五十六字诗句,为通海赢得了一个让别人羡慕死了的别称——“小云南”;明崇祯十一年(1638),大旅行家徐霞客来到通海,游览了秀山、杞麓湖之后,恋恋不舍地在《游记》手稿中留下“迤东之县,通海为最盛”的由衷赞叹。在那之后的漫长时光里,通海又凭添了许多别样风情。数百年后的今天,作为从那个时代传承下来的第二十几代云南人、通海人、四街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为这块高原土地的富足美丽与厚重神奇而感到自豪!更没有任何借口,不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们以及更多的人知道,在我们脚下这个远离中原的小地方,曾经发生过那么多重叠了又重叠,堆积了又堆积的各种各样的精彩故事——尽管内地人至今依然对它们知之不多。它们成为漂浮在通海上空圣洁的云朵,播撒下温馨的甘霖雨露,涤荡着通海人的魂灵,滋润着通海人的生活,延续着通海人的生命,书写着通海文化的篇章!我要感谢母亲,赐予我一粒生命之种,在雨露甘霖的滋润下,得以将前人以及他(她)们那一辈人所进行的传承再度传承下去。我要感谢养育了我的这片红土地,给予我有限的生命与无限的馈赠—— 那浓缩千秋的历史遗迹、乾坤造化的山水田野、古往今来的情仇爱恨、难以忘怀的人间镜头,足够我感受品味终生,又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化源泉与精神动力。
我愿以这种怀旧而又有“搭车”之嫌的方式,表达出自己内心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情感。尽管,它们似乎有些超出了传统意义上的家族史,甚至有点另类的感觉,但仍然处于对两极世界的探索,对介于古今之间的某种对于今天更好把握的寻觅范畴,并没有偏离大主题。只是担心,自己的“组合表达”过于杂乱浅显,以致于“胸中有波涛,笔底无浪花”。天高地厚,对于五彩缤纷的古今两极世界的探索,永远没有止境。四街村,五大家族五部书,另外三部,我的笔触尚未真正触及到。或许,适当的时候,我真的会去触动它们,在对地方家族历史文化板块的不懈探索中,发现着、感受着、感动着,去进入一个个古老而陌生的世界,揭开一个个玄幻而诱人的奥秘,解读一个个像高原淡水湖泊一样珍贵,一样清澈见底的故事;
尘封六百年的常氏故事正在揭谜,杞麓湖畔的常氏子孙和其它所有姓氏的子孙们,还将继续着永远的薪火相传。那些所有曾经往事中的事件人物,曾经的喜悦与哀伤,早已经灰飞湮灭,化做一捧黄土、一滴水珠、一廉悠梦。而一幕幕有血有肉呼之欲出的历史人物画面,已经被浓缩成为通海独有的一方历史文化之魂,萦绕在秀山杞湖大地天空,与日月相伴天地长存。对于任何一个不可一世的封建王朝,对于任何一支昙花一现的皇亲国戚,对于古今多少事,真正属于他、她、它们的时空何其短暂,惟有天地万岁、人民永恒。
杞麓湖在默默地变迁,杞麓湖水在默默地述说。她阵阵涌动的波涛浪花,托起了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真实故事——西南边陲,杞麓湖畔,居住着一个颇有些神秘感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