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章的三怪

2013年06月23日 | 阅读:995次 | 关键词:


捧读严学章先生的《蟹将严学章》(书法集、图式水墨生肖画集、评论集)和《横着走还是竖着走》(文论集),实感严学章先生执“三支笔”呈“三怪”,一支笔写“螃蟹体”书法,一支笔画图式生肖水墨“怪异”画,一支笔撰书坛“怪论”文章。三怪乎?

  先来侃侃他的“螃蟹体”书法。那还是20世纪90年代,严学章的书法开始显露个性,偏向奇怪,褒贬俱来。有评论说,其书法笔势或如“刀削面”,或如“螃蟹腿”,加之他提出的一些理论观点颇具个性,招来诸多争论,使其书法渐有“螃蟹体”之说。

  是的,说是“螃蟹体”也不无道理。用精神意象而不是模拟具象去挥舞笔墨,用个性化的理想来拉开古代正统书法与当代流行书风的距离,用依稀可见的螃蟹横行的意趣去锻造个性化的书法情景抽象时代的书法理念,用独到的书法艺术的精神追求去寻觅书法学术的辩证思维,“螃蟹体”不引起争论才怪呢?

  我要说“螃蟹体”书法中的运笔、结体、韵味有惊怪之处但不必惶恐之至。“刀削面”运笔的普遍显现,无非是笔锋的使转多在一侧行走而已,恰恰如此,其字有风骨藏匿,风神温润的感觉,具备了书卷气、金石味,又超然出来。“螃蟹腿”无非是点横竖撇捺的折转,多具“螃蟹腿”形势,恰恰如此,“螃蟹腿”给予了“螃蟹体”书法的力度与刚毅,“刀削面”与“螃蟹腿”构融一体,使其字体获得了最大的自由,点画勾连,纵任奔逸,随机应变。最为欣赏的还是其字的结体,有的风流婉约,漫不经心;有的信马由缰,一派天机。有的纵横流离,奔放豪迈;有的险峻高深,遒劲淳拙。这就是严学章所说的“尽量地从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和现实生活感悟中确立艺术理念和笔墨语言”吗?

  他绘画的凝聚点在“图式水墨生肖画”上。其怪异之精华,文艺评论家彭一超先生用“憨、拙、畅”作了点评。通俗地说,即在“不是太像又不能不像”之间。严学章先生个人的感慨就是“通俗而不庸俗,简约而不简单,趣味而具思想性。”这些当然是显露的。他的“图式水墨生肖画”,脱离了具象写实的拘泥,放置了写生造型的刻画,扬弃了循古法度的局限,提炼了焦点景致(生肖神态),突出了笔墨变化,演绎了节奏韵律;宣泄着积压沉淀的感受和心志,咀嚼着超逸高远的意境和遐思。每一幅作品隽永清逸。当然,其作品更具特征是融书法线条于画中,将“传统文人画的意蕴,民间剪纸的趣味,古代石刻的质朴,现代卡通画的简约”融于一炉,构成水墨画语言,呈现出强烈的表现性和象征性。

  十二生肖的意象化过程,浓缩着画家心中的苦涩、压抑、不安、感愤情绪以至透露出一种光明、希望、执著、愉悦的生活与心理体验。这种艺术的再现手段,使笔下的十二生肖不是单纯生生息息的十二生肖,而是具有灵魂生机的载体,是画家对生命力的至诚感叹,对大自然的无限敬畏和对美好未来的崇高向往。

  图式水墨生肖画夸张着笔墨的走势。起收、折转、叠加,沁湿沁湿的薄积,浓墨浓黑的枯帚,拓展着柔润中的枯拙甜涩和浓淡中的丰富色阶,使其画呈现形式上精气神的统一和意韵中真善美的突破。这些表现倾向诠释着生肖画的创造性之所在。至于画中赋诗,画中注释,书画一体,延伸了时空,具增了气势,体现着文人画的核心,揭示着生命永恒的精神。


  叫书坛不沉静的不只在于他的字,还有他的书坛“怪论”了。接连几多时,他在《书法新古典主义是倒退主义》中提出“不成熟即美”和“狂怪出新”的命题;在《流行书风与书法新古典主义》中论证着“笔墨莫随时代”;在《书法要关注当下民间》中又找来许多“书法创新来自当下民间”的论据等等。这些观点的独到性,与时代书风的从众性相背叛,遭到无数非议自然在情理之中。有人说他文风犀利、见解独到、发人所未发,这是当然的,也是可感的和表象的,但内质行为是他具有“板凳要坐十年冷”的慎独慎静慎思慎察的自我执著性。不研究书坛历史,不拜读书坛名家;不潜心书坛理论,不感悟书坛实践,怎么能出“怪论”?不拓宽书坛视野,不察觉书坛动势,不思索书坛走向,不负任书坛史责,如何坚持真理的精神。时代呼唤艺术,艺术来源生活,生活又创造着艺术,艺术又发展着时代。没有“怪论”(让历史去检验怪论是否正确)就没有发展。


 本文来源:荆楚网-湖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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