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大王双厚坪小传

2013年09月15日 | 阅读:961次 | 来源:百姓通谱网 | 关键词:

  双厚坪评书艺人。艺名本为双文兴,北京人,满族。在书馆演出时用名双厚坪,以此闻名书坛。师承张君义,清末民初献艺于北京,常在北城同和轩、东城东悦轩、西城庆平轩、南城福海居等著名书茶馆说书。他深通文理,熟谙世情,知识渊博,书路极宽,评讲《隋唐》、《水浒》、《济公传》、《施公案》、《精忠传》、《封神榜》等,都达到很高水平,当时有“双记书辅”的美称。
  双厚坪说书,结构严整,形象生动。他熟知北京的五行八作、市俗民风和社会各阶层人物的心态,善于用语音声态细腻真实地刻画人物,听来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能够熟练地掌握评书“古事今说,佐以评论”的艺术特色,还往往搁下正文说“零碎儿”,用幽默隽永的“活口”敷衍书外书,冷嘲热讽,针砭时弊。有时散书后还应听众邀请说几段笑话,多为即兴创造,当场抓哏,令人捧腹。
  双厚坪的说书艺术,久为人所称道。他说《隋唐》,从秦琼出世到大唐开国,故事最为完整,尤重人物个性和感情纠葛。说到秦琼与隋朝靠山王杨林的恩恩怨怨,体察入微。因为秦琼闹登州,曾拜杨林为义父,待他得知杨是杀父仇人便逃出长安,杨林追来,秦琼三挡扬林,却只挡不战。隋亡后,杨林兵败,困坐沙场待死,大唐元帅秦琼劝降未成,杨林密告传国玉玺下落后自刎而亡,秦琼为之安葬,以此说法,较好地表现了人物的复杂心态。据北京评书演员陈荫荣所记其师品正三回忆材料,有一次双厚坪说到秦琼在天堂县卖马,老听客、皇宫大总管刘德泰恰好要去天津办事,不能继续听,深以为憾。双厚坪说:“这么吧!您去办您的事,这‘马’我给您留着。”刘德泰一走,他便由马说起,引申发挥,另辟旁枝,讲典故,扯市井人情,听众爱听,书馆仍然座无虚席。半个月后,刘德泰回京直奔书馆。见他进门,双厚坪一拍醒木停书了。刘德泰问:“这‘马’怎样啊?”双厚坪说;“没卖!”由此便留下了一段“双厚坪说卖马,半个月不撒马嚼环”的趣闻。
  双厚坪说《水浒》,擅长描绘各色英雄性格,区分形象相近的人物,都能让人听得耳目清朗。他说“武松杀嫂”一段,大大丰富了原小说的内容。他说“挑帘裁衣”,能说半个多月,仅王婆为西门庆设计勾引潘金莲的所谓“十分光”就能说两天。说杀嫂时,武松邀请四邻,他说四邻是酒、色、财、气四家,各有所好。从开酒铺的第一家,便说起清末崇文门外的十八家酒店,大街上的大酒缸、黄酒馆子,胡同里的小酒铺,以及贩卖私酒的如何半夜过城,兑水掺假,喝醉了的酒客怎样撒酒疯,并引出《贵妃醉酒》、《醉打山门》等京剧。第二家色,是妓院,由此说起北京的妓院。第三家财,是赌局,由此说起押宝、摇摊、推牌九、斗纸牌、打麻将、掷骰子和“腥赌”(赌博骗局)。第四家气,是一位挂着“善观气色”招牌的相面先生,由此谈到算卦、批八字、灯下术、揣骨等命相之术,说到武松给亡兄弟开吊时,插入北京办丧事念经、放焰口、接三、出殡等繁文缛礼。能说善学、谐趣环生。
  双厚坪说《济公传》也与一般说法不同,由李修缘(济公原名)降生说到九僧擒韩殿、西天朝佛缴法旨为止,故事完全,独成一家。以个人修身为主旨,以济公人格为佐证。济公三探娘舅为三大节书,以探娘舅为染尘缘,每探一次娘舅受一次魔灾,中间穿插小西天、五云阵、擒韩殿等几个大“柁子”。说到八魔炼济颠,譬喻百端,妙绪颇多。后人云游客在《江湖丛谈》里称双厚坪说此书“发托卖像,形容最好,当场抓哏,诙谐百出”。
  民国初年,双厚坪曾任北京评书研究会会长,年逾六旬,神气犹足,书艺炉火纯青,声价倍增,每天书座儿起满坐满,随意投赠。《封神榜》是他所说最后一部书,对《封神榜》上所有神仙,皆另加外号,如说长耳定光仙的耳朵拉下便成弥勒佛,因此便把弥勒佛称作“大定子”。
  双厚坪的弟子杨云清,说《济公传》与《水浒》,直接继承了他的说书衣钵,曾在北京后门大街几处大书馆连说六个月,受到听众欢迎,人称“后门红”,也在书坛上享有盛名。
  在清末民初的北京各行艺人中,双厚坪以其高超的艺术,在社会上荣膺“评书大王”的称号,与当时的“京剧大王”谭鑫培、“鼓界大王”刘宝全,并称“艺坛三绝”。民国初年,有一位在清代曾袭王爵的人出重资请名画家将三位“大王”的坐像画下来,交江西名窑将画像烧制在一百个鼻烟壶上,题名为“国粹艺术三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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