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家族中女姓对文化的追求
随着世家大族的发展,清代的豪门大族越来越重视对女子的文化教育工作。季氏家族中女姓对文化的追求还表现在对功名的强烈渴望,季寓庸的孙女婿张丕扬颇有才华,工于诗,张丕扬功名上是贡生,并授内阁中书衔,但他一生却未能考中进士。季氏夫人去世时,张丕扬在祭文中深感愧疚地说:“(夫人)始欲相夫以成名,而余则才短数奇,困顿潦倒,迄于无就,今且废书而叹矣。”在外人看来,季氏夫人是个泰兴人眼中的福人,但张丕扬知道夫人有“他人不知而我独知之”的苦衷,夫人辛辛苦苦相夫教子,但一无所成,张丕扬认为自己辜负了妻子的厚望。张丕扬共生五子,都是贡生,也都做过州同知、训导、县丞之类的官,但同样未中过进士。对此,张丕扬深为不满,感到痛心疾首,“继望后嗣之绳武,而诸子年皆逾壮,因循荏苒,未能飞黄腾达,以慰母氏之心也。”正是这种对获取功名的强烈欲望,促使泰兴的望族的子孙们发奋苦读,博取功名。名门出身的女性所受的教育多源于婚前闺阁期的文学修养及门当户对的婚姻所提供的继续教育,而文化世家中出现女性作家甚至女性文学群体也会成为一个家族的亮点,季娴就是季氏家族中这样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季娴,字静姎,一字辰月,别号玄衣女子,季开生姊,兴化李长昂妻。从上面几节的介绍中,我们看到季娴不仅自己的创作丰富,而且编选的诗集具有较为重要的文献价值,其女李妍也有诗集传世,季娴当之无愧的可以称之为季氏家族中的一位才女。那么造就季娴这一才女的原因有哪些?除了当时社会经济基础、思想文化背景的影响外,家庭的支持甚至培养扶持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季娴《闺秀集》有言:“予幼非颖慧,先慈氏颇不以蒙昧畜予,因不禁止,课以诗书”,母亲的启蒙给幼小的季娴扎下了深厚的文化修养之根。长成后,季娴随父亲宦游南北,不仅增长了见闻,这一切都起到了造就季娴文化品性的重要作用。正是宽松的家庭氛围,娘家良好的教育,夫君的“不以俗辙相羁限”,最终成就了这样一位不仅有诗文存世,而且编选的闺阁诗词为后人研究闺阁文学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第一手材料的季娴,为清代延令季氏硕果累累的家族文学史添上了非常重要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