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的传奇一生,终成历史佳话
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妃子,虽然没有她的情敌赵飞燕那么出名,但是熟悉中国诗词的人应该很熟悉她,唐代大诗人王昌龄曾经为她写诗赞美她:“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容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连辽代皇后萧观音为《十香词》写序时,也曾作了一首诗从侧面赞美班婕妤:“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班婕妤生于公元前48年,死于公元2年,活了50岁。她是越骑校尉班况的女儿,祖籍楼烦(今山西朔县宁武附近)人。可谓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她生得端庄美丽、秀外慧中。而且聪明多才,工于诗赋,极有文学造诣,熟悉史事,能引经据典,又擅长音律。这样才貌双全的美女,当然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入君王侧。所以汉成帝把她选入宫,初为少使,后立为婕妤。
虽然她是妃子,却用古代贤后的标准要求自己,贤良淑德,不干预政事,谨守礼教,行事端正。皇帝迷恋她的美貌和才情,很宠爱她。有一日竟要和她同车出游,但却遭到班婕妤的拒绝,她推辞说:“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
汉成帝认为她言之成理,同辇出游的念头只好暂时作罢,当时王太后听到班婕妤不与皇帝同车出游,非常赞赏,喜悦地对左右亲近的人说:“古有樊姬(樊姬是春秋时代楚庄王的正夫人),今有班婕妤。”
班婕妤非常有才华,常诵《诗》及《窃窕》、《德象》、《女师》之篇。每见到皇帝,就上书进誎,一切都依从古礼。
她用贤后的标准要求自己,但却不觊觎后位,尊重皇后,不争宠。当时的皇后是许氏,许氏是汉成帝祖母许平君的侄女,相貌才德并不如班婕妤,但人家是外戚啊,汉代的皇后一般都是由外戚之女担任,皇后太后当然希望自己家的姑娘当自己儿子孙子的皇后,虽然许平君死得早,不能挑自己家的姑娘为自己孙子的正妻,但她的儿子汉元帝却为儿子汉成帝选了许家的姑娘当正妻。
当时汉成帝很幸福,后妃相得,后宫和睦,一家子过得乐融融的。 班婕妤曾生下一个皇子,但数月后夭折,美人薄命,没有子孙命啊。许皇后也和她同命,生下一个儿子后不久后就死了。但皇帝对她们的宠爱并没有终止。
但时间长了,汉成帝对端庄稳重、拘泥于礼法的班婕妤有些视觉疲劳了,皇帝一天面对一脸正色的大臣已经被烦了,晚上回宫里,再看到一脸正色的妃子,就觉得难受了,这样乏味真是没意思,他需要妩媚动人,能唤起他热情的女子。
拘于古礼的女子在汉成帝眼里,真不如风情万种、会抛媚眼的娇滴滴的妖姬。
这就该轮上赵飞燕姐妹上场了。
汉鸿嘉三年,汉成帝到他姐姐阳阿公主府游玩,公主姐姐忙设宴招待皇帝弟弟啊,在宴席上献舞的一个舞女,长得美艳绝伦、国色天姿,兼之舞姿翩翩,行止妩媚,这个女子就是历史上极为有名的赵飞燕。
汉成帝一见赵飞燕,立刻神魂颠倒,就把赵飞燕迎入后宫,百般宠爱,真是满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于一身。赵飞燕能歌善舞、体轻如燕,有着勾人魂魄的眼神、婉转动听的歌喉、婀娜曼妙的舞姿,而且特别会施展女人的妖娆魅力,相比之下,班婕妤就显得象个木美人了。
然后赵飞燕又向汉成帝献上她胞妹赵合德,赵合德貌美如花,玉体丰满,肤如凝脂,吐气如兰,比赵飞燕更迷人。两姐妹把皇帝迷得团团转,二人轮流侍寝,连夕承欢,后宫粉黛全部失宠,包括许皇后和班婕妤。许皇后和班婕妤一连数日难以见到汉成帝,形如孤寡。
赵氏姐妹并不满意专宠椒房,赵飞燕虽然是个奴婢舞女,从不以自己低贱的出身而自卑,自信心爆棚,要求进步,志向远大,升职的心十分强烈。升来升去,就没有上升的余地了,只能冲击后位,以妾夺嫡,争取当后宫之主正宫皇后了。
但皇后这个宝座已经有人坐了,许皇后没有想让位的意思,赵飞燕姐妹诬告许皇后行巫祝之术诅咒后宫已怀身孕的王美人和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王凤是王太后的亲弟弟,这下子可让太后和皇帝同时震怒,许皇后被废掉,被赶到冷宫去了。
赵飞燕扳倒许皇后的同时,没有忘记皇帝的旧爱班婕妤,在赵飞燕的诬告中,班婕妤也成了许皇后的帮凶,卷入这起巫祝之案中。
班婕妤在受审时对曰:“妾闻‘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
这番话大意为“我知道人的寿命长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富贵也是上天注定的,做好事尚且未能得福,做坏事又怎能得福?若是鬼神有知,不会接受无德的诅咒,如果鬼神无知,诅咒有何益处?所以我不会行诅咒之事!”
皇帝觉得她讲得有理,怜悯她,赐黄金百斤。但宠爱并未移到她身上,班婕妤还是独守空房,寂寞冷清,只能过着“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日子。
赵飞燕如愿被立为皇后,赵合德也坐上了后宫第二把交椅,成为昭仪。汉代也没有什么贵妃的封号,昭仪和婕妤是仅次于皇后的妃子名称,这和唐代不同。
赵氏姐妹骄妒恣肆,权倾后宫。班婕妤怕她们再一次陷害自己,就自请去长信家伺候太后,汉成帝允其所请。从此深宫寂寞,红颜老去。:
长夜寂寞,还要听到风声送来昭阳殿传来赵氏姐妹和皇帝的欢声笑语,班婕妤的心如落入冰窟一样寒冷,彻骨冰冷的寒。午夜梦回,回忆起当年皇帝和自己的恩爱时光,不仅黯然神伤。在这些寂寞孤单的日子,班婕妤悲伤不已,藉秋扇以自伤,作赋自伤悼,作《团扇诗》,又称《怨歌行》: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
“秋扇见捐”的成语就由班婕妤的这首《怨歌行》而来。
汉成帝在绥和二年三月,崩于未央宫,死于赵合德的春药和玉体之上。汉成帝崩逝后,王太后让班婕妤担任守护陵园的职务,度过了她孤单落寞的晚年。
班婕妤不但是贤妃,而且是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现存作品仅三篇,即《自伤赋》、《捣素赋》和一首五言诗《急歌行》,亦称《团扇歌》。
只可惜的是,她没有遇到一个真正欣赏她品德才华的丈夫。所以,孤独终老,晚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