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溥珍玩散尽 书画传家
2014年02月20日 | 作者:百姓通谱网 | 阅读:750 | 来源:
来源:百姓通谱网
| 关键词:
八溥珍玩散尽 书画传家
八溥珍玩散尽 书画传家
“积金于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于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德于子孙,子孙可享终身之幸福也。”——这是爱新觉罗·溥佐写给儿女的家训。现在这幅清秀雅洁中正平和的书法被四子毓子锐(毓岳)收藏,悬挂在家中的门厅左侧,毓子锐每日进出都要在此停驻,领受父亲的教导,并把它传承给自己的儿女。
京城“八溥”
5岁时,毓子锐跟随父亲溥佐(号庸斋、松堪,其祖父为道光的皇五子敦亲王奕誴,父为贝勒载瀛)从北京来到天津生活,5岁之前的家他全无印象,只是从哥哥们那里听说,父亲十六七岁时被溥仪召到长春“满洲国”皇宫内府读书,很早就离开了五爷府。
一个偶然的事件,改变了溥佐的人生。溥仪打算送溥佐和毓岱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一切都联系妥当,连船票也买好了。晚上收拾行李,两人高兴得禁不住玩闹起来,一不小心毓岱的眼镜打碎了,脸上还划出了血。有人给溥仪打小报告,说他们俩打架斗殴。溥仪盛怒之下把他们狠狠训了一顿,不让去日本了,把溥佐交给溥雪斋(本名溥伒,溥佐的大哥)毓岱交给溥修严加管束。这样,他们俩回到了北京。
从此,溥佐放弃了学业,连大学也没上。溥雪斋当时在辅仁大学美术系当系主任,溥佐就潜心跟随兄长学习书画。
毓子锐指着墙上装裱的扇面说,这分别是溥伒、溥僴、溥佺、溥佐四兄弟画的扇面,在扇面的最右侧留白处用毛笔明码标价。“我大伯溥雪斋比父亲大25岁,他的扇面那时能卖到400大洋,我父亲的扇面能卖200大洋,看到自己的作品能卖上钱,父亲就下定决心以画为生了。”
当时京城有八溥,除了溥伒、溥僩、溥 、溥佐四兄弟外,还有溥儒、溥靖秋(女)、溥修、溥 ,都是清朝爱新觉罗皇族,8个人都是能书善绘者,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求画,必是八溥一人一幅。
1943年,溥佐结婚后在东城租了房,依旧以画为生。好景不长,内战打响社会动荡无人买画,溥佐只好找了份在北大做印刷的工作,后因工资不够养家而辞职。
毓子锐说,“后来父亲变卖家当,开了家古玩店,但父亲并不善经商,投资进去的钱打了水漂。我母亲的娘家是清末名臣、奉天总督赵尔巽的远房侄女,为了糊口不得不变卖嫁妆,听哥哥们说,我母亲带来的嫁妆里有一套上等的红木家具,最后也被典当了。”
溥佐一家根本无力赎回,典当其实就是死当,毓子锐的母亲虽然心疼,但是为了活着也只好如此。
1958年秋天,溥佐被天津美术学院聘请去教书。一家人挤在20几平方米的美术学院宿舍里(今宇纬路60号天津美术学院大院)。毓子锐回忆说,“那时的家虽然小却很温馨,父亲每个月教书的工资有126元,但好景不长,1960年又赶上饥荒,父亲的工资被扣了,还好我的两个哥哥已经工作能补贴些家用,要不然又要饿肚子了。”
小孩子在新的环境很快就交到了朋友。毓子锐从小就跟父亲和大伯学习下围棋,小小年纪,下围棋已经有些水平,在美院宿舍的大院里很快就在孩子们中得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12岁时毓子锐一心想上北京的一所围棋学校。
乡村“王孙”
毓子锐儿时的梦想在“文革”中瞬间破灭了。1970年,溥佐被赶到天津西郊张家窝大队。
在农村,一切的起居都要从简,住的是用高粱秆捆起来的土坯房,屋子不仅潮湿还有虫子,半夜时经常听到“啪”的一声老鼠从房顶上掉下来,吓得几个胆小的孩子哇哇大叫。
毓子锐说,自己几个月后,已经对虫子老鼠毫无惧怕,“老鼠从房顶上掉下来,把它拨到一边继续睡。”
雨季时,简陋的房子无法挡雨,家人就要赶在雨季前给房子翻新。“每年我们一家人都要用稻草和泥,兄弟几个爬上爬下地给房子补缝隙,屋子里糊报纸,一层粘一层。”
溥佐被安排做相对较轻的淘厕所工作,这样一来,溥佐倒是有了更多的时间钻研绘画,不教学生就开始教几个儿女画画。启功先生曾为溥佐题字曰:随贫随富且欢乐。
在毓子锐看来,溥佐是随遇而安的人,心态极好。用溥佐自己的说法是,“我这个人拙嘴笨舌,不爱说话,加上历史清白,没做过损人利己的事,所以生活平安无事,没有招来什么灾祸。”
当时没有其他娱乐,晚辈们每日轮流帮父亲研墨,一边研墨一边观看父亲绘画,时间长了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自己动手尝试画一些。
毓子锐说,“父亲对我们的教育永远是鼓励的,他从不会打击你的积极性,之后才告诉你其中的毛病,应该怎么避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溥佐的几个儿女就算没有学画,也能画上几笔。这段时间,毓子锐及家里的几个孩子在父亲的教导下,都学到了扎实的绘画基本功。
等到土坯房内的报纸糊到第四层的时候,溥佐一家回到了天津。此时的美院哪还有多余的宿舍提供,无奈之下,溥佐带着孩子们在美院提供的楼房的过道里“搭床”暂住。
书画传家
回天津时,毓子锐正好满20岁,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家”的模样。“那条过道是竖长条的,我们就靠着墙搭起了‘大通铺’,开始说暂住,一住就是两年多。那时生活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心情很好,远比住土坯房强上太多,终于从农村回来就已经觉得不错了。”
1975年,毓子锐进入到天津围巾厂,由于会画画的一技之长被分配到服装研究所做服装设计,后来毓子锐辞了工作,被珍宝画廊调去做了经理。
到毓子锐这一代,家族已经是第三代学画了,毓子锐的祖父载瀛贝勒就曾创作《绘境轩读画记》,为追求画马的写实风格,早年在五爷府里买马饲养,临摹绘画。
放大到整个爱新觉罗的皇族后裔,虽然这个庞大的家族早已四分五裂,每个人有不同的生活,但是这些子女们多为从艺教学,甚少走上政治道路。
毓子锐将其理解为:血脉里的传承。“爱新觉罗是马背上的民族,入主中原建立清朝后,历代皇帝注重统治天下之余,亦广于接纳各个民族的艺术和文化,鼓励后代学习。南北著名文人雅士进宫画画,钻研各民族各派别画工,特别是书画方面广泛吸收,在长辈严格教导下,逐渐形成爱新觉罗画派。”
在毓子锐的家里,保存了父亲溥佐留下的大量书画墨宝,这些都是毓子锐的传家宝。“那些早年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奇珍异宝早已典当没了,现在的传家宝才是真正意义的传家宝。都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东西,将来我也会把它们给我们的孩子,一代代传下去。”
改革开放后,毓子锐随父亲多次出访美国、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等地,并六渡东瀛参加爱新觉罗家族画展。而毓子锐的独生女却没有承袭父辈们的绘画传统,从日本留学回国后在一家日企银行工作。
毓子锐笑着说,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不让女儿继续画画,我开玩笑回答说,“要传也得传皇位,哪有传画画的道理。现在的年代和我们那时不一样,孩子们能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支持。”
毓子锐工作后,曾多次与父亲去北京参加画展,溥佐从没提想回老王府看看,他们就去北京故宫转转,但主要是看珍宝馆,其他地方走马观花。“哦,原来皇宫长这样啊。”
毓子锐说,“实际上我们现在生活很好,如果住在深宅大院里,连外面的风景都看不到。”
作者: 百姓通谱网
责任编辑:百姓通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