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儒雅 内含深厚——著名画家盖茂森人物画艺术探微
2014年02月20日 | 作者:百姓通谱网 | 阅读:802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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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盖茂森人物画艺术探微
稳健儒雅 内含深厚——著名画家盖茂森人物画艺术探微
“当代水墨人物画有没有大师?!”著名画家盖茂森谈起当代水墨人物画现状,他的眼睛透过眼镜呈现深思。“这是一个令水墨人物画家尴尬但却必须面对的现实。”他的语调深沉。
“比如说,一般人论起黄胄的水墨画,常会将黄胄的驴,与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相提并论,其实黄胄的水墨人物画相当有造诣,完全可以称得上当代水墨人物画大师,最启码我是这样认为的。黄胄投入画驴的精力能占他画人物画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然而就这十分之一却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画!这是为什么!”这一见解的确引人思考。
纵观我国绘画历史,人物画的历史远远超过山水与花鸟画的历史,在战国和西汉马王堆汉墓的帛画上便有精美、浑朴的人物造型。然而,以画人物成其名而载入青史的画家倒远不入画山水、花鸟的人多。这是因为人对于自身这个群体的形象及心理、思想、文化、社会构成太熟悉了,了解的太深刻了,这就决定了人们对于人物画的审美要求也就格外高了,不仅对人物画的面貌有较高的形似的审美要求,而且更多的则体现要求人物造型应呈现出不同气质、学养、人格与秉性。东晋杰出画家顾恺之曾为之感叹:“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个中正包含了这层意思。无毋讳言,从古至今,相对于历代山水、花鸟画大师辈出的境况来说,人物画未免“相形见拙”,俱存在着人物画艺术表现的难度问题。
一千五百年的今天,顾恺之的同乡,生于无锡现供职于江苏省国画院的一级美术师盖茂森对于人物画的认识与这位先贤的认识如出一辙。
人物画难,知难而进且取得让人瞩目的成就则尤是让人钦佩。盖茂森正是这样的一位画家。他1941年生于人杰地灵的江苏无锡,少年即入南京艺术学院附中直至该学院本科毕业,历时七年,学素描强化造型基础,学西画而涉光与色的构图与技艺,学国画而浸淫于山水、花鸟与人物的传统笔墨中,多门艺术交织,开阔了他的艺术视野,夯实他水墨人物宽而厚的根底。1965年其毕业于南艺中国画专业,毕业作品《开学第一天》,人物造型生动,建构出色,为众多报刊发表后被天津艺术博物馆收藏。七十年代后其作多次入选全国美展,其中《戈马江南》、《大漠驼铃》、《西行壮游》、《胜利的脚步》、《梅园含春》、《老担新挑》等作品在全国美术作品展、中日美术交流展、日本国际美术大赏展、江苏美术作品展等中外美展中获一等奖、金奖。获奖作品多次收入《当代美术作品精选》、《中国美术年鉴》等大型权威画集。中国美术馆、中国画研究院、日本名古物博物馆等均珍藏其佳作。日本、新加坡、泰国等及香港特区邀请其举办个人画展、作学术交流、讲学。出版有《盖茂森画集》、《盖茂森新疆人物画》、〈盖茂森作品集〉。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江苏省国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江苏省艺术专业高级职称评审委员。
盖茂森画路甚宽,主攻人物而旁涉花鸟、山水。他说:“人物活跃在宇宙间,大千世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俱与人类共存,画花鸟与山水是为人物画服务的,诚然这样做对于一个人物画家来说,精力可能会分散一些,但若想画出有生动意趣的人物画也必须这样做,因为人物的衬景离不开山水与花鸟。”读其画作,听其说艺,其艺事呈现三个鲜明的特征:丹青基础宽厚;笔墨跟随时代;张扬鲜明个性。
首先,其丹青基础宽厚。他艺术学院毕业,对严谨的造型艺术与东西方艺术体系有系统的研究,步入社会、进入画院继续沿着师今人、师古人与师造化相结合的道路前进,他在当代著名画家宋文治、亚明的指导下,曾下很大的气力致力于山水,为宋、亚诸师称道,这从收录于《盖茂森新疆人物画》中数幅笔墨不俗的南疆风情山水画上可得印证。其花鸟画远问明清丹青巨匠青藤、八大、石涛、蒲华、虚谷、昌硕,近问当代花鸟画大师白石、天寿,梅兰竹菊直追“扬州八怪”,逐渐形成自己的花鸟画语言——笔墨清雅、湿润浓丽、结构跌宕,有超凡脱俗的情趣。其人物画远途跋涉求教唐代阎立本、吴道子、张萱、周日方和五代的顾闳中、贯休及宋代的石恪、梁楷,又问学于明清的陈洪绶、任伯年,先工笔而写意,人物造型洗练、自然、生动。其花鸟、山水与人物交织并进,随手所写画作人景和谐,章法精到,既有笔墨舒畅秀雅一路,亦有苍劲浑厚一路,画风随人物气质、场景而变幻,运用的构图、色彩以及点、线、面,都是以自己的艺术语言在同观众对话。同时,涉猎中外哲学、心理学,从中吸取营养,充实自己作品的精神内涵。他及取法古代大师,亦“师法自然”,注意艺术积累,并汲取现代艺术构成,笔墨渐向“抽象性”、象征性”、“意趣性”发展,形成宽厚的画路,使其笔下丹青人景交融,呈现流丽洒脱的韵味.
“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我国自古即认为作为上层建筑的丹青,同其他社会意识形态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在反映社会生活与变革方面有自己的特殊性。对此,盖茂森说:“优秀的丹青作品甚有社会功能,总括起来有三个方面的作用,即: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审美作用,人物画尤为如此。”他认为古今中外有份量的人物画,无不紧密联系每一历史时期的时代特征与意识形态。是的,今天我们观赏唐人张萱《捣练图》、《虢国夫人游春图》和周日方《簪花仕女图卷》、《挥扇仕女图卷》等,可从中看出唐代社会的文明与文化及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状态。读当代丹青大家蒋兆和的旷世巨构《流民图》,可以感到此图以直录方式记录了“七七”事变后中华民族遭受日寇铁蹄蹂躏、民众转徒流离的事实,观之憾人心魄。正因为这样,盖茂森重视自己的笔墨与时代的脉搏一起跳动:一是笔墨语言给人以时代气息,彩墨交融塑造人物形象,闪现自由驰骋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既有东方的意象艺术体系,又包含西方抽象艺术的某些构成。二是以画讴歌时代,主旋律作品迭出,有歌颂周恩来总理风霜雨雪战斗在石城的《梅园寒春》,有讴歌陈毅元帅戎马生涯、高风亮节的《松高洁》、《戈马江南》,有表现淮海战役胜利大进军的《胜利的脚步》,还有反映社会新风尚的《香飘万家》等等。特别是《戈马江南》,以写意韵致、工笔为之,反映陈毅跃马江南开发革命根据地的史实。画上,建构简略,陈老总晨曦中于圩埂上牵马与三个孩子不期而遇,他笑盈盈地俯身倾听孩子们说话,圩埂水面上倒映着大家亲密的身影,余之皆隐没于水气氤氲的晨曦氛围中,给人远看是工笔,近看笔笔是写意的朦胧清润的笔墨意趣感;形神兼备地展现陈老总与孩子们亲切戏耍的瞬间情态,表现出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与人民水乳交融的深刻内涵,画意隽永,意味深长。此作于江苏省美术作品展获一等奖后参加全国美术作品展获优秀作品奖(为这届美展的最高奖),收入《中国美术年鉴》,实乃是技艺与主题交融的艺术精品,表现出艺术与思想的高度统一及强烈的艺术使命意识与进取的艺术态势。
艺术贵有个性,即人品与画品的内在一致性,所肯定的是精神、品格与绘画作品间的某种对应关系。长期以来,盖茂森致力于此苦苦追求,强调艺术创造应以传统为根基,在生活的滋养中形成具有自己个性的艺术语言。其写意人物画的笔墨语言汲取宋人石恪、梁楷泼墨写意简笔造型的骨髓,吸纳陈洪绶人物造型的古朴意蕴,笔涉任伯年人物造型的端庄秀丽,取徐渭纵恣奔放的笔意,各法相溶相润,在用线、用墨、用彩上求其力、达其意,将心象与生活交构在一起,从而使其笔下人物在形的选择、形的对比、形的趣味性与形的强化和夸张上俱呈现出自己的笔墨风貌,诚如其人——稳健儒雅,颇富内涵。
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其新近出版的《盖茂森作品集》吧!个中人物形象丰繁、生动,既有古人,亦有今人;既有气质高旷的儒雅之士,亦有窈窕淑女,既有草原风情,亦有戈壁情蕴……读其《屈子行吟》图,风萧萧,秋水寒,一代骚人,形锁骨立,“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荒忽其焉极!”的神情现于画上,让人观之心生痛惜之情。赏《江南丝竹》图,水墨与花青淋漓丛丛芭蕉、修竹与块块祥石,八名古代江南奏乐女抚琴吹箫其中,水墨之线与活泼的墨团、色块交织,或以浓丽色彩放笔直写形态而以水墨之线稍事勾骨,或以水墨而没骨纵写形质,或以线与淡彩交相使用、相互交溶、相冲、相化,所出笔墨、色彩笔法洗练、娴熟轻松、奔放,所现奏乐女无不婀娜多姿,神情娇美;或坐、或立,甚有起伏的音乐节奏,整个画面给人琴声悠扬、箫声缠绵、笛声婉转的音乐愉悦感,让人联想唐人笔下的《弹琴女仕图卷》、《挥扇女仕图卷》,给人的审美愉悦多有相通之处。而此幅“琴韵”除了有古韵之意外,更多的则给人以现代休闲的意味,艺术处理显得甚是洒脱、自由、轻松、幽雅,箫散之气溢于画面。这也是现代人特喜爱他这类画作的一个主要原因。
盖茂森边陲风情人物画甚有个性。他为了生动地传移默写大漠边陲、青藏高原风情,曾多次在去新疆、青藏写生,经年探索,其笔下骆驼气宇轩昂;笔下牦牛,浑朴雄健;笔下毛驴,活泼可爱。他画这些动物,遗貌取神,不拘泥于个别细节的表现,而是求其大的精神气韵,以放纵之笔直取形神,没骨笔痕紧扣形之骨骼而运动,所现骆驼、牦牛、毛驴无不水墨淋漓,意态生动传神。当他把这些动物与边疆人物组合在一起时,其笔墨建构尤显个性艺术特色。他的《巴札即景》画一老汉牵着骆驼赶集归来,骆驼以没骨之法纵写形体后以劲健的细线简略勾勒关键部位,甚有“唐三彩”的形神。他的《高原牧歌》,写一列载歌载舞的驼队,用笔放纵,设色浓烈,墨彩交溶,人物与动物的表现在状物的精确性与笔墨的生动性中高度统一,以豪放有力的墨线、色块很好地表现出对象的结构、质感与形神。数头骆驼踏着疾草而行,骆驼上有维吾尔族姑娘起身跳舞,有手执冬不拉弹曲的,有双手摇拍响鼓唱歌的,还有的鼓腮猛吹长号的,一派欢乐祥和的情趣洋溢画上。当代著名人物画家周思聪生前观他这类画作由衷赞叹道:“盖茂森所作人物与骆驼、毛驴,是用江南人的眼睛看新疆,既不同于黄胄的表现形式,也不同于当地画家的表现手法,他是用自己的心理感受和眼光去表现这一体材的。”
如果说其笔下的骆驼、毛驴有轻松活泼的韵致,与新疆人物的心理表现具有一致性。那么,他笔下的青藏高原风情便有浑朴俊健的一面。他的《雪原行》,写一藏族姑娘头裹红围巾骑在牦牛背上,身后还牵拉一头,一浓一淡,顶风冒雪行进,俱为没骨之法沿骨骼、肌体运行而造型,笔墨沉厚地显现出雪原之牛的雄健之美。他的《草原情》写数十名男女老幼藏胞的生活片段,画上有怀抱孩子骑上牦牛的,有聚在一起商谈生什么的,有忙着挤牛奶的,有手拎奶桶的,大大小小的牦牛穿插其间,人与牛组合成卷,造型各异,形质给人粗旷沉雄之美,具有青藏高原的宽厚旷达之意蕴,这么多的人与那么多的牛俱写得如此生动传神,没有厚实的画路与雄强的造型能力是很难画出这般生动画面的。
盖茂森的艺术技巧是从创作实践中磨炼得来的,他根据自己的创作意图的需要,自由自在地挥毫,并努力去探索与之相适应的表现技巧。他面向生活,满怀激情,勤奋实践,有人劝他盯准某一画题反复画下去会有较好的市场反馈。对此他说:“如果一个艺术家把眼光只盯在市场而放弃人物画的探索与追求,那是对中国人物画进程不负责任的短期行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而应薪火相传,历久弥新,给一个时代留下不能轻易磨灭的艺术痕迹!让后人去评说!”
这正是他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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