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节义声尤赫 一觉忠魂梦亦甘--纪念晋尚书令忠贞公卞壼逝世1685周年

整理者：忠贞堂江都卞氏仪征卞大军
跋：清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清代著名文学巨匠《儒林外史》之作者吴敬梓，登金陵冶城山，拜谒卞公祠墓，填词一首《满江红•冶山卞忠贞公庙》：“子孝臣忠垂竹帛，功名如许。想当日，直言正色，褰（qiān）裳卫主。北府军兵遗恨在，南朝君相清谈误。便全家，碧血染雕戈，青溪路。国运改，荒坟墓；王者作，新祠宇（原注：庙为明太祖敕修）。看衣冠剑佩，精灵呵护。独叹谢鲲称放达，堪羞王导虚名誉。怅千秋，洒泪冶城边，听春雨。”清乾隆十八年（公元1753年），吴敬梓先生又赋诗一首《冶城》：“冶山幽绝处，烟草卞公祠。庾亮清谈日，苏峻称兵时。荒城残日下，大衍野云垂。至今严伏腊，风雨护灵旗。” 吴敬梓先生还写过一首诗《冶城春望》：“铸剑池临古道旁，忠贞祠墓枕平冈。雨余圆藓生虚壁，风过长松倚坏墙。建业三春花事好，勾吴千载霸图荒。衣冠晋代浑难问，独凭高原空夕阳。”先贤凭吊之情，溢于辞表，读后每每唏嘘，想我先祖祠墓，代有兴筑，屡有褒谥，时过境迁，祠墓拆毁无存，清明将至，无处祭奠，我辈情何以堪？！惟以此文悼焉。
晋尚书令忠贞公卞壼（kǔn），生于晋太康二年辛丑五月初四日（公元281年 6月19日），卒于晋咸和三年戊子二月丙辰（廿二）日（328年 4月1日），字望之，东晋济阴冤句（今山东菏泽）人。曾祖父卞耀，担任过渤海刺史；祖父卞统，做过琅邪内史，卞统生六子，皆超绝不凡；卞粹，字玄仁，西晋中书令，卞粹兄弟六人并登宰府，声名显赫，其中卞粹最为知名，世称“卞世六龙，玄仁无双”；母亲张氏太夫人，西晋宰相张华（231—300）之女；夫人裴氏，河东闻喜人，其父为西晋“八裴”之一裴康，其兄裴盾、裴邵，皆为西晋名臣。卞壼有四子：长子眕（zhěn），殉国后追封散骑侍郎；次子盱(xū)，殉国后追封奉车都尉；三子瞻(zhān)，当过广州刺史；四子眈(dān)，做过晋陵太守、尚书郎。眕的儿子诞嗣后。
卞壼自幼随父在都城受母张氏太夫人抚教，少年时代就胸有大志，博览经书，戒以放肆，习学宜勤，弱冠时即有盛名。姿行以诗礼为法，以孝悌为先，对儒家的一整套仁义礼法制度深谙通悉，进而引为自己的行为标准。州郡官吏及大司马齐王司马冏屡屡荐举他入朝做官,卞壼皆不就命。卞壼的父亲卞粹在齐王司马冏辅佐朝政时，任侍中、中书令，进爵为公。晋惠帝太安二年（公元303年）,长沙王司马乂（yì）专权，卞粹刚正不阿,立朝正色，清辩鉴察，不以司马乂之是非为是非，司马乂妒忌其才，卞粹无辜被害。 “八王之乱”、外祖父张华被诛以及父亲的遇害，给卞壼的心灵造成了更大的创伤和震动。所以，当征东将军周馥向他发出担任从事中郎的邀请函时，他果断地辞掉了。
晋怀帝永嘉元年七月（公元307年9月），琅琊王司马睿用王导计，怀帝遣诏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移镇建邺。司马睿宾礼名贤，友结人心，得以立足江南。司马睿仰慕卞壼的声望和才学，征召他为从事中郎，专管官吏的选拔和鉴察。卞壼对司马睿寄予了深切的期望，觉得自己少年时代的治世抱负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便毅然接受了召唤。任职期间，卞壼勤于吏事，秉公执法，为人赤诚，为官清廉。
    晋怀帝永康五年（公元311年），晋怀帝司马炽被汉主刘聪掳去，全国一片混乱，惟江东稍是安定，中原士人纷纷南渡长江以避战乱。这时，朝野上下公推司马睿为盟主，讨伐刘聪、石勒等。公元317年，司马睿承制改元，即晋王位，公元318年4月，即帝位。
其间，卞壼因学识宏富，侍讲东宫，任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太子詹事、御史中丞等职，前后居师佐之位，尽匡辅之节，颇为王公大臣敬畏。
就在任教期间，卞壼的继母不幸去世，以恢复儒家礼法为己任的卞壼立即辞官葬母。按当时朝廷的规定，政府要员的继母去世，只需送葬即可，不必服孝三年。因此，丧事刚刚完毕，晋元帝就恢复其旧职，并命令他立即赴任，卞壼却坚决请求元帝同意他为继母守孝三年，他给元帝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叙述了自己从少年立志以来的心灵历程以及继母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元帝看过之后深受感动，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段时期的为官生涯，确立了他以后在朝廷中的重要地位，也让人们认识到了他为人、为官的根本原则，即勤于政事，不以私废公；恪守礼法，不苟同时俗。在以后的官场生涯中，卞壼始终遵守这个原则。
公元323年1月，晋元帝司马睿逝世，晋明帝司马绍即位，卞壼升为吏部尚书。公元324年，晋明帝太宁二年，大将军王敦二次叛逆谋反，明帝下诏征讨。大司马王导任总都督兼领扬州刺史，温峤都督东安北部诸军，右将军卞敦守石头城，应詹任护军将军、都督前锋及省桥南诸军事，郗鉴任行卫将军都督护从御驾诸军事，庾亮任左路将军，临淮太守苏峻，衮州刺史刘遐，徐州刺史王邃，豫州刺史祖约，广陵太守陶瞻入京师护卫，明帝屯军于中堂之地，御驾亲征，时任吏部尚书的卞壼任行中军将军职，总监各路兵马，王敦、王含被诛，卞壼以平叛王含之功，封为建兴县公，不久升为领军将军。
公元325年，明帝司马绍病危，任命卞壸为尚书令（宰相），与司徒王导同受顾命，辅佐年仅五岁的幼主晋成帝司马衍执掌朝政，再升任右将军，同时兼任给事中、尚书令。
     在成帝即位、群臣进贺的那天，司徒王导称病不到，卞壼在朝廷上正色道：“王公岂社稷之臣！大行在殡，嗣皇未立，宁是人臣辞疾之时！”王导闻知，不得不抱病前来。当时，王导与庚亮不和，庚亮掌权，王导就称疾不上朝。一次王导不上朝，却私下为车骑将军郗鉴送行。卞壸得知，毫不顾忌王导的权势和情面，上奏王导“亏法从私，无大臣之节”，御史中丞钟雅玩忽职守，不按王典办事，二人应该一块免官。虽然皇帝将奏章压下，未予处理，但已引起朝野震肃。此后，凡朝廷有命，不得以私害公，不得以任何借口推延，遂形成了一项永久性的制度。卞壼无视权臣，尽忠辅弼，弥遗补缺，锐意执法，举朝为之震肃。虽当主暗臣虐之朝，而海内晏然也！
     卞壸兢兢业业，勤于吏事，以匡风正俗为已任，不肯随波逐流。有人说他：“卿恒无闲泰，常如含瓦石，不亦劳乎？”意即“您终日没有闲着的时候，就不怕操劳过度，损伤身体吗？”他说：“ 诸君以道德恢宏、风流相尚，执鄙吝者非壸而谁！”意即“诸君道德名望很大，故以风流相尚，而做这类粗鄙之事，舍我其谁呢？”由此可见他为国事任劳任怨的博大胸怀。当时贵族子弟多以放浪形骸、清淡不倦的王澄、谢鲲等人为旷达，卞壼对此深恶痛绝，对其酿成的社会后果深感忧虑。他在朝廷上声色俱厉地对大臣们说：“王澄、谢昆风流放达，罪莫斯甚，尝谓国家多难；以清谈而误苍生，悖礼伤教，倾覆之祸，实由于此”。此言大有见地，可谓入木三分。卞壼还上奏皇上，要求严惩谢昆、王澄二人，以纠世风，闻者莫不折节。卞壼性格刚劲亮直，谔谔当朝，使台阁生风，贵威敛手，就连位居宰执的王导也深为卞壼的耿直敢言而叹服。
      公元327年，晋成帝咸和二年，鹰将军、广陵公苏峻因平定王敦有功，进封冠军将军，历阳（今安徽和县）内史，势力日大，野心日增。十月，中书令庾亮拟征招苏峻入朝为大司农，以解除其兵权，并在朝廷上公开说：“苏峻早有谋篡之心，终将为乱，今日下诏征之，即使他不从命，为患尚浅，倘若再过几年，势必尾大不掉，就像当年晁错规谏景帝削藩一样！”大臣们都以为不可，但都不敢出面说话来改变这个鲁莽的决定，只有卞壼挺身而出同庾亮争辩，他说：“苏峻眼下正拥劲旅，且收养了一帮亡命之徒，现在以兵临京师，苏峻一旦有变，必至措于不及，此事应当深谋远虑，不可仓促行事”。庾亮拒不接受卞壼的意见。卞壼料定此事必败，他在给平南将军温峤的信上说：“庾亮征诏苏峻之意已定，苏峻也扬言，必放群凶向朝廷，这场大战已不可免了。我虽与他争论甚切，但已无法挽回。”他对自己不能说服庾亮而避免这场血刃深感遗憾。卞壼的下属任台也已预见到战事迫在眉睫，劝卞壼养几匹好马，以备不虞。卞壼因笑道：“若以事情的正义与不正义而论，朝廷没有不在理的，但万一有变，又哪里用得着快马呢？”事情果然如卞壼预料的那样，苏峻接到朝廷的征诏后，便联合豫州刺史祖约一起称兵作乱。苏峻自将兵横江而济，很快就占领了东陵口，威逼京师。时温峤师于浔江，陶侃屯兵荆州，唯卞壼诣阙上表，愿致力报国。帝曰：“卿系文儒出身，贼势猖炽，能御敌乎！”壼奏曰：“势已至此，不然朝中谁能舍身诛贼以安社稷耶，臣去后若能胜贼，则系陛下洪福，社稷安矣，若贼胜，臣殉躯报国，不得复见陛下矣！”帝即下诏任命尚书令卞壼兼领右卫将军，任命会稷内史王舒代行扬州刺史，吴兴太守虞潭督察三吴等郡军事，京师戒严，授庾亮符节都督征讨军事事务，任左卫将军赵胤为历阳太守，庾亮弟庾翼守石头城，左将军司马流据守慈湖抵御苏峻，侍中褚翌执掌征讨军事。
司马流素懦怯，将出战，则食不知口处，慌忙驱兵出阵，未及两战，兵溃，大败而死；庾亮出兵拒峻，屡遭败绩，只身逃亡浔阳友人温峤处。时丹阳尹羊曼，黄门侍郎周导，庐江太守陶瞻，皆力战峻而死。成帝大惊，急令卞壼纵诸军出战，卞壼率郭默、赵胤等部与苏峻大战于西陵，因贼势众凶猛，卞壼率部退还，苏峻乘势向青溪发起攻击，卞壼为保卫京师，与诸军奋勇拒敌，终因寡不敌众，未能扼制叛军。苏峻的部队打入京城，“因风放火，焚烧宫寺，台省及诸宫寺署，一时荡尽。国库的绵锦金钱，钱币皆被掠之一空”。卞壼背痈新愈，疮犹未合，接到朝廷诏令后，再次出军拒敌。在叛军围困之中，力疾苦战，亲率官佐数百人攻入叛军腹心，与苏峻交锋，斗数十合，背上痈疮逆发，殉国疆场。其子卞眕、卞盱闻父战死，立即率军赴敌交战，终因敌众势猛，二人皆战死沙场。眕母裴氏使人找回三尸，抚尸而哭曰：“父为忠臣，子为孝子，夫何恨乎！” 这就是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古代女子相夫教子的九个经典故事之一。
晋成帝曾赞道：“壸立朝忠恪。”《晋书》史臣曰：“卞壸束带立朝，以匡正为己任，褰裳卫主，蹈忠义以成名。遂使臣死于君，子死于父，惟忠与孝，萃其一门。古称社稷之臣，忠贞之谓矣。”尚书郎弘讷说：“死事之臣古今所重，卞令忠典之节，当书于竹帛。夫事亲莫大于孝，事君莫尚于忠。唯孝也，故能尽敬竭诚；唯忠也，故能见危授命。此在三之大节，臣子之极行也。案壸委质三朝，尽规翼亮, 遭世险难，存亡以之。受顾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拥卫至尊，则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则有匪躬之节。贼峻造逆，戮力致讨，身当矢旝，再对贼锋，父子并命，可谓破家为国，守死勤事。” 当征士翟阳闻之，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可见朝中上下对于卞壼父子的褒赞。
后人亦有诗赞卞壼父子曰：“苏峻奸臣乱建康，惟有卞壼是忠良。单身为国为民死，二子俱同忠孝亡。 英名烈烈扬中国，赤胆乾乾烛上苍。可怜一家殉国难，教人总不泪汪汪。” 其时，侍中阮孚在广州设文祭奠卞壼，临流痛哭，悲国家之失栋梁也！中书令庾亮在武昌临卒叹曰：“悔不听卞公青溪之战，以其殆世无闻也！”
      卞壼的出战，虽然没有完全击败叛军，但是，却给叛军造成重创，削弱了叛军的有生力量，有力打击了叛军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朝廷战胜叛军的决心和信心。
      公元328年，晋成帝咸和三年秋，江州刺史温峤联合荆州刺史陶侃，共同举兵进攻苏峻，杀苏峻于石头城。祖约兵败后，投奔石勒，全家皆被石勒所杀，叛乱平息。
      卞壼历仕东晋三朝，身任御史中丞、吏部尚书、尚书令等职。他为官清正廉明，为人耿介不阿，受顾辅佐幼主，忠心耿耿，神机妙算似魏武，忠顺勤劳似孔明，为东晋政权的巩固作出了巨大贡献，尤其在国难当头之际，毅然为国捐躯。在当时那种只知尸禄自保、崇尚玄谈的时代，实在是凤毛麟角。
      苏峻、祖约伏诛后，晋成帝感念卞壼父子忠贞不渝、为国献身之劳勋。咸和四年三月（公元329年），成帝宴会群臣，论评平叛苏峻功绩，专设灵位祭封卞壼为“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忠贞”；封其子卞眕“散骑侍郎”，次子卞盱“奉车都尉”。
      公元335年，晋成帝咸康元年，敕立“忠贞庙”于济阳，勒石刻铭，永表忠勋，岁暮有司祭祀。晋安帝隆安二年（公元398年），卞壼墓被盗，其尸僵而不腐，鬓发苍白，面如生，两手悉拳，爪甲穿达手背（注：此为成语“握拳透爪”的出处）。安帝遂下诏，发银十万重修茔兆。
卞壸父子忠心报国，事迹感人，历朝历代的封建统治者皆到此祭祀，立碑建亭。南唐保大年间中主李璟曾命人在此建祠筑亭，作为褒彰。到了宋代又多次进行修建，北宋庆历三年知府龙图阁直学士叶清臣为纪念卞氏父子，取“父为忠臣，子为孝子”之意，将南唐所建的“忠贞亭”改为“忠孝祠”。叶清臣是宋代著名书法家，亲笔题写了墓前石碣，文曰：“晋尚书令假节领军将军赠侍中骠骑将军成阳卞公墓”二十二字，此碣现收藏于市博物馆。到了宋元祐八年（1093）江宁制守曾肇又将忠孝祠、亭扩建为“忠孝堂”，春秋二季以礼祭祀。南宋绍兴八年（1138）叶梦得又在忠孝亭原址南面建庙，置卞壸及二子画像。卞壸庙建成后宋高宗赵构赐“忠烈”庙额，从此卞壸庙又称“忠烈庙”。
卞壼墓在金陵冶城山下，墓道坐南朝北，晋末被盗掘后重新修葺，改为墓道坐北朝南，至明代时形成前祠后墓的规模，自南而北，前有山门、全节坊、享堂、裴夫人祠，后有忠孝碑亭、封土堆，牌坊前西南侧有古井亭，卞壼墓的东侧依山而建的是朝天宫，南宋称天庆观，明代因百官在此演习朝仪，改名朝天观，后称朝天宫，为江宁府学祭祀孔子之所。这一格局由明至清迭有变化，到了清代康乾时期，卞壼墓一直受到重视，并拨银助修殿堂。
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在《入蜀记》中曾写道：“七日。早，游天庆观（注：今朝天宫），在冶城山之麓。地理家以为此山脉络自蒋山来，不可知也。吴晋间城垒，大抵多因山为之。观西有忠烈庙，卞壸庙也，以嵇绍及壸二子眕、盱配食。绍死于惠帝时，在壸前，且非江左事，而以配壸，非也。庙后丛木甚茂，传以为壸墓。墓东北又有亭，颇疎豁，曰忠孝亭。亭本南唐忠贞亭，后避讳改焉。忠贞，壸谥，今曰忠孝，则并以其二子死父难也。”
宋代诗人马之纯《卞壼墓》：“当时风俗尚清谈，笑道公心瓦石含。临难此曹皆处女，惟公一个是奇男。一门忠孝真难得，六代衣冠孰与参。墓草没头人不见，令人惆怅极无堪。”
      明成化14年（公元1479年），朝廷与卞壼族人共同出资重修卞公庙。外门石额雕文曰：“晋忠烈卞公庙”，仪门上额文曰：“忠烈之庙”，门外有石雕井台，井栏高45厘米，呈六角形，水清味甜，经旱不干，上刻有“永乐十七年七月忠孝泉”字样，为南京现存最完好的古井，系明朝为表彰卞壼父子而建。门内立“御赐全节坊”，两侧石柱雕文曰：“千秋节义声尤赫，一觉忠魂梦亦甘”。卞公子墓碑，刻明中宪大夫南京通政使司右通政江阴徐世英所书“有晋忠臣孝子之墓”。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立“乾坤正气”匾。明天启甲子（公元1621年），卞壼裔孙犹龙，祭祀祖庙，为其气势和英灵所感，赠以金匾，匾曰：“凛然生气”以祭之。1751年，清高宗乾隆皇帝首次南巡时，曾御书“典午孤忠”匾额一块，悬挂在享堂之上。
      卞壼世家，忠孝萃门，延绵不辍。其三子瞻，四子眈皆承先翁之志，精忠恰尽，保国安民，功勋硕建。卞瞻官拜广州刺史，守疆戍边，竞业终生，四子眈任晋陵太守，时晋简文帝成安二年（公元372年）庾希、庾邈与青州刺史武沈之子武遂聚集兵众反叛，趁夜攻入京口，晋陵太守卞眈发各县兵众2000多人讨伐之，杀死全部叛逆，京师安逸。卞眈转迁尚书郎。
     忠孝节义出于一门，卞壼之忠骨，历代仰慕，千秋仰止，万世人伦，至今巍巍庙像，赫赫丹青，世人以为楷模。卞壼卒后39年，族人纂修谱牒，乃以卞壼为端，谱始祖矣，亦有以卞壼曾祖卞耀或其祖父卞统为一世祖。
卞壼在世时，著文集两卷传之於世，后人称其为中国文学名人。卞壸还是一位书法家，尤善草书。唐窦臬《述书赋》云：“望之之草，聚古而老。落纸筋盘，分行羽抱。如充牛刃 多士，交连杂宝。”《江都卞氏族谱》及《淳化阁法帖》卷三有其草书一帖，六行，五十六字，内容为：“足下佳不朝北中郎上獲諸誠文墨至便在舍事許改愛子帋下物知此艸忽令一人見也吾令勅書事令不發亟付卿發便密令人房之卞壼白”。